界面新闻记者 | 曹立CL
界面新闻编辑 | 陈菲遐
碳化硅衬底占碳化硅器件成本的一半，是第三代半导体中最核心的环节之一，而这一环节目前正面临盈利难的问题。
近日，碳化硅衬底生产企业东尼电子（603595.SH）发布2022年年报，揭开了国内碳化硅衬底项目运行的经济账。
年报显示，2022年，东尼电子半导体业务营收1676.56万元，营业成本2042.13万元，毛利率为-21.81%。公司2022年生产碳化硅衬底6750片，销售碳化硅衬底4190片。
由于东尼电子半导体业务全部为碳化硅衬底，据此计算，公司碳化硅衬底每片单价为4001.33元，每片单位成本为4873.82元。
此前东尼电子曾披露，2022年9月，子公司东尼半导体与下游客户签订《采购合同》，约定东尼半导体向该客户交付6寸碳化硅衬底2万片，含税销售金额合计人民币1亿元。据此计算，东尼电子碳化硅衬底每片单价（不含税）为4273.5元。也就是说，目前东尼电子碳化硅衬底的实际销售平均价格略低于合同约定价格。
量产良率偏低和销售价格低于预期是导致东尼电子亏本卖碳化硅衬底的两大原因。
东尼电子2022年11月发布的一份投资者调研纪要中提到，“目前公司正处于量产交货阶段，根据现有机台产能情况，综合良率在60%左右。”这一良率偏低，抬高了公司生产成本。
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提高良率可以直接降低成本，假设公司碳化硅衬底销售单价为4001.33元，在良率为70%、80%、90%和95%时，单位成本分别为4176.7元、3654.62元、3248.55元和3077.57元，对应的毛利率分别为-4.38%、8.66%、18.81%和23.31%。
数据来源：公司公告，界面新闻研究部
如果考虑销售、管理、研发和财务的费用，东尼电子碳化硅衬底良率至少要达到80%，才有可能实现盈亏平衡。
对于产品售价，东尼电子之前的预测也过于乐观了。
根据东尼电子2021年的定增预案，年产12万片碳化硅半导体材料建设期36个月，总投资4.69亿元，购买约250台长晶炉及配套切磨抛设备，项目完全达产当年可实现年营业收入77760万元，净利润9589.63万元。这里隐含的是，公司预计碳化硅衬底在达产时每片的销售单价是6480元。现实的情况是，公司碳化硅沉底每片销售单价只有4001.33元，仅为此前预计单价的61.7%。
碳化硅衬底售价低于预期可能有两方面原因，一是碳化硅衬底价格与产品质量挂钩，质量更高的产品可以有更强的议价能力，反之亦然；二是碳化硅衬底行业吸引大量资本进入，市场竞争加剧。
事实上，国内碳化硅衬底行业亏损，东尼电子并非个例。A股碳化硅衬底龙头天岳先进（688234.SH）近日发布的2022年业绩快报显示，公司营收同比下降15.56%，业绩由盈转亏，扣非后亏损超过2.5亿元。
此外，马斯克在3月1日特斯拉投资者日上的发言，也给碳化硅行业的前景蒙上了一层阴影，马斯克称“我们下一代平台将减少75%的碳化硅。”尽管行业对于马斯克这一发言存在多种解读，但一个共同的观点是，碳化硅器件产业链的效率仍有很大提高空间，推动成本下降是永恒话题。